第(2/3)页 这就是个巨大的资料库。 若论“修行”,比拼术法,的确没啥用处,可当双方比拼嘴炮和理论知识,拥有数千年,无数僧道智慧结晶的齐平,便已屹立于不败之地。 毕竟,近似的理论,能找出的角度,是有限的。 就如同那名文官,质问齐平的句子,在另外一个世界也出现过一样……这不是巧合,而是提问,反驳的思路就那些。 水月的每个提问,齐平都有现成的理论反驳,她以为,自己是欺负道门对传教经验匮乏。 却不知,站在自己对面的,并不是一个少年道士,而是无数将这点东西,研究了一辈子的精英。 而在云老这等文人眼中,那每一句辩论,都充斥着语言的美感,思维的精妙。 打嘴炮,素来是文人引以为傲,展现智商的游戏。 而此刻,台上的二人,几乎将语言,辩论的技巧,使用的炉火纯青。 云老不禁疑惑,禅宗有心算无心,有这等表现不意外,可道门,是如何做到的? 他扭头四望,却见人群中,支持道门的民众兴奋异常。 那些本已心向佛陀的百姓,动摇起来,本来低迷的局势,开始逆转。 …… 内城门外。 穿着粗布衣裳,挎着布包的阿七挤在人群中,排队进城。 他同样想看讲经大会,但上午时候,要忙着卖报纸,等他完成工作,准备进城时,已经晚了。 “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。”他想着,伸手按了下布包,里面是“先生”留给他的字典。 这些日子,他修行不辍,也积攒了许多问题,想着,若先生是个大人物,没准也会去看讲经大会。 “入城凭据。”轮到他时,守城官差拦住他。 外城人进内城,要开具身份凭证,阿七一狠心,用了大毅力,才舍得花钱办了一张。 “进去吧。”官差扫了眼,挥手不耐烦道,旋即与身旁人说:“怕不是混进内城乞讨的。” 另一人说:“你管他作甚,有禁军管呢。” “也是,哈哈哈。” 阿七听着身后官差议论,抿了抿嘴唇,用力勒紧布包的背带,发足狂奔,朝净觉寺方向去。 …… 净觉寺外。 巨大的广场上,气氛热烈,此刻太阳高悬,人群中不少人汗流浃背,却无人抱怨,更无离场。 台上的辩论已经到了尾声,而在“范筑”上台后,佛道双方的气势,来了个一百八十度逆转。 若说,上半场是道门被压制。 那么,这下半场,便是反杀。 起初,水月菩萨还与齐平打的有来有回,不分伯仲。 渐渐的,水月提问的间隔越来越长,每每要过许久,才问出一句。 而齐平的发挥却无比稳定,仿佛不用思考,便能完美驳斥。 如果说,这是一场棋局,那么一方是斟酌良久,才能落在一子,另一方,便是闲庭信步,未经思考,便大杀四方。 “范仙师威武。”有人振奋,扬眉吐气,在下方叫起好来。 起初还不多,但越到后来,局势越呈现碾压态势,被压制了大半场的民众们,仿佛才终于直起腰杆来。 他们不认识范筑,但不耽误为其喝彩。 “前有齐公子,后有范仙师,就该让这帮南方和尚知道,什么叫底蕴!”一名大汉兴奋道。 旁边读书人亦觉酣畅淋漓:“妙极,妙极!当真扬眉吐气。” 议论纷纷,此前被压制时,许多人心中憋火,念着齐平在就好了,如今,齐平虽不在了,却有了范仙师。 “咦,你们看,那尼姑答不上来了!是不是要结束了?” …… 台上。 清风拂过,齐平道袍衣角扬起,整个人盘膝坐在实木的高台上,阳光照耀下,他的神情很平淡,就如同登台时候那样。 类似的场面,他经历过许多次,如今的他,已经没了当初棋战的惶恐与忐忑,没了妖族大比的激愤与紧张。 即便,面对的是一位神隐修士,他也没半点怯场。 驾轻就熟,大概就是这样。 第(2/3)页